第二百九十章 微服来访_布衣首辅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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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章 微服来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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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莫名其妙。

  “年纪大的那位!”

  李丹刷地起身,命:“焦管家,请带大伙儿先到客房安置,我去会客后再与各位叙话。”说完抱拳告罪,赶紧跟着陆九往夹道走。

  进了夹道就看见刘傅年站在马车旁给他努嘴,李丹一瞧,见有名穿着长随服饰的侍卫站在仰月轩的院子里,立刻明白。

  他和陆九叽咕几句,看着他飞奔而去,自己整理下衣衫迈步进门。

  仰月轩在整个院子的犄角上,主体是栋两层小楼,楼下是茶点房。

  自楼梯拾级而上,二层正面三间,出挑的弧形连廊绕着院子半周,可以通往西墙下倚墙堆起的假山,那上面有座圆形小亭,翘四角飞檐,确是看满月的好去处。

  假山上下种着连翘、牡丹、银桂、腊梅四时之花,中央一株高大笔直的桷树。

  赵拓正站在假山半腰抬头看这株树,刘太监站在落后几步的台阶下,见到李丹躬身抱拳,李丹忙拱手回礼。

  “卿这棵树种的妙,寓意很好!”赵拓见他来笑着眨眨眼:“怎么以前来时不曾见过这院子?”

  “刚刚修好,连家具都是前些日才摆上的。”李丹行了礼,笑着指那月门:“陛下还未走到里面去看吧?这边风景更佳。”

  “哦?”赵拓来了兴致,收起倭扇下山,踩着白色的碎河砂与贝壳碎片上用青石片铺成的小径走过去,到月门边站住,便已喝彩声:“好景!”

  原来右手侧墙上开了长方形窗,从这边看正好落眼在对面的一座水榭,周围小池环绕,水车将池水不断运到高处,又顺着劈开的竹筒重新流回池中。

  赵拓迫不及待地进门,这才发现原来里面院子也并不大。

  那小水榭三面环水,只有一间半大小,里面靠墙放了张三条腿的半圆桌子和两张方凳,家具并不精致,却很实用。

  在桌边坐下朝前面和左右一看,到处是绿色和夏初开放的蔷薇,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 赵拓发现窗上有种硬而透明的东西,他伸手指弹弹,吃惊地问:“卿这是用的水晶么?”

  李丹赶紧摆手:“臣哪有那个财力?这是玻璃,就是古时的颇黎。陛下还记得臣送您的那些玻璃杯子吗?这只不过是将它延展成了平板而已。

  还可以做成各种颜色,等下您到仰月楼的楼上,那里就有扇用彩色玻璃拼花做出来的门,很漂亮!”

  “卿做这两个小院真是用心得很,也美得很!”赵拓赞叹道。

  “陛下谬赞,这不过是借鉴了些扬州盐商后宅的造园手法,且表现出来的能有三成就不错了!”李丹苦笑:

  “因为这院子一直空着堆满垃圾,所以臣到京之后决定改造,本打算用来招待贵客,不想陛下捷足先登呵!”

  赵拓哈哈大笑,起身从水榭另一侧出去,边走边问:“这水榭还没有名字?”李丹回答因忙着赴辽事宜,未来得及起名。

  两人回到仰月轩,见下面有人影走动,李丹猜定是陆九按吩咐叫来了桃娘,便请赵拓到楼上小坐。

  赵拓让刘太监留在楼下他自己与李丹上楼,看到临窗有桌椅,过去先坐了,命李丹在自己对面坐下说话。“朕是来给卿送行的。”他轻声说。李丹连忙谢过。

  “朕与卿之间一直有种……亦师亦友的感觉。”赵拓眼睛看着窗外轻轻地笑了笑:“不知为何,自第一次看到你的折子,朕就有这感觉。

  而且朕还觉得你与诸臣工不同,他们面对朕的时候是惶恐和畏惧,但你没有。

  李卿你身上更多的是对朕的爱护,还有站在朕角度上的维护。你说是不是这样?”他目光离开园子里的景色看向李丹。

  李丹笑了,腰板笔挺地拱手反问:“那臣斗胆,敢问陛下更喜欢哪个呢?”

  “呵呵,还真说不清楚。”赵拓摸了摸耳边留起的腮髭:“臣下惶恐畏惧,朕挺满意,但有时也很厌恶。

  因为惶恐畏惧多了,就成唯唯诺诺、观望不前,让朕恨得牙痒,恨不得一拳捶死那些个软骨头!”

  李丹哈哈大笑。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,一个女子的声音说:“相公,妾来奉茶。”

  “上来吧!”

  随着李丹吩咐,桃娘应了声,袅袅婷婷地上楼来。

  赵拓瞧眼它忽然想起李丹那“白日里与两女胡闹”的话儿来,差点忍不住,因怕失礼便憋着笑转头去看窗外。待她下楼,这才低声问:“这便是那……?”

  “嘿嘿,其中之一。”李丹叉手回答。

  赵拓再也忍不住“扑哧哧”地笑起来,李丹咧着嘴满面通红,心想你小子在宫里还不定啥样,跑到这里来笑我?

  笑了好阵子赵拓才恢复帝王的做派,叹息说:“好久没这样笑了,你不在我就不敢这样,怕被别人说是‘失了皇帝的威仪’。”

  “陛下的威仪来自子民的爱戴和敬仰,不在于言行是否高高在上。

  当然,举止有方、言行有礼是作为天子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,但决不能说有素质便有威仪、有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,这二者之间可没有必然联系。

  您看看前宋的徽宗皇帝、隋炀帝、再往前的前秦苻坚,他们都曾经是仪表堂堂的君主,而且一个比一个有才华,却都失去了江山。

  不能说他们不曾有帝王的威仪,但他们的教训却让后来人不断反省,究竟他们在哪里做错了呢?”李丹说这个话的时候始终面对赵拓,每一句话娓娓道来。

  赵拓点点头:“同样的话、同样的道理,若由其他臣工说出来就不是这个味道。李三郎,我也很好奇,你究竟和他们在哪里不同呢?

  就比方说朕刚才说的那句话,若在别人听来皇帝批评自己没有惶恐和敬畏,他肯定早吓死了,趴在地上头都不知磕得青乌了多少?

  可你没有,你只是和朕淡定地说话,就像……多年熟悉的朋友,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?”

  “所以,陛下在朝堂上,在其他大臣在场的时候,您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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